几小时后我们前往瑞德在奥克兰的家,安妮爬进车上的女王座仿佛是她应有的权利。我暗自记住下次家庭会议要找她谈这件事。我们去接回家洗澡更衣的妮可。
“詹姆士会来吗?”她穿着黑丝上衣和紧身灰裙冲进后座时我问。
“不,他得工作,”她说。
我的四角形变成了五角星形。
“我们讨论一下派对守则吧,”我照胡椒的忠告提议。车子在典型的旧金山塞车中龟速爬行,所以我们有很多时间协商。
妮可先说:“我只能看看,因为詹姆士和我说好了我们只能一起玩。”她在洗衣间违反规则之后,他们的关系似乎变限缩了。信任是条越少拉扯越会增长的连锁。
“我呢,”微洛妮卡说,“每个人都可以做他们想要的事。我不介意。”
“我也是,”贝儿补甫充,“只要尼尔不在我面前跟任何人嘿咻。”
认识贝儿时,我跟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嘿咻,她不介意。但是当时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我。根据进化理论,女人和别人嘿咻时,应该是男人旳天性会比较生气,因为如果替别人养小孩他的基因就无法延续;男人和别人情感外遇时,女人应该演化成比较生气,因为害怕失去他的支援和保护。当然,现在我们有DNA比对和经济独立了,所以进化必须赶上。
“你们也都可以随心所欲,”我告诉她们。
唯一没有回报的人是安妮,她穿着人造纤维垮裤、平底黑鞋、古板的排扣衬衫和巨大的深蓝披肩。看起来超不性感。
“今晚你的界线是什么?”我重复问她。
她望着窗外许久彷佛她没听见,然后,没转头就回答,“我不太舒服”
“对什么事不舒服?”
她声音低到后座的众人都凑过来听。“你跟人做爱。”
我花了几秒才听懂。然后像五雷轰顶。“跟贝儿和薇洛妮卡?或跟那里的其他人?”今天一切似乎都很顺利。
“跟任何人。”
我的老天。今天下午在家庭会议中,我们告诉过你我们要去哪里,会做什么。你举手说你要去。现在你又改变主意了?
我想要这么说。
但我尽量不反应。有反应,就有伤害。搞性瘾治疗那些人说的一切似乎都对,除了性爱部分'
我绞尽脑汁,寻思正确的回答。我试着遵照瑞德——自私一点加速我的成长,把安妮当作可以照顾自己的成人。我这时的目标是诚实。允许别扭。开放地沟通。她得准备好被拒绝。
“我无法保证今晚什么会或不会发生,”我告诉她,“我可能就躺着看别人什么也不做,也可能跟每个人做爱。我不确定。”
安妮没回应。
“如果这样你还是想去吗?”
沉默。或许她在绞尽脑汁找正确的回答。也可能是拒绝沟通。
她咕哝了什么。
“蛤?”
咕哝。
“可以大声一点吗?”我拼维持正常的成年人状态。
最后:“如果你做了,那我要回家。”
“回我们家吗?”
“回法国。”
我还以为法国人心胸开阔、自由、容忍外遇呢。我以为安妮知道我去那些夜店时是怎么回事。显然我不能再假设一切都是真的了。
“如果我在派对上克制只亲吻或拥抱,你会比较舒服吗?”
“不会,”她说。
车里气氛低落,我们对今晚的幻想像一群鹅撞上玻璃窗粉碎。连我都没想要我们的自由恋爱团体关系会有这种场面:这下我在该死的狂欢会上连牵别人手都不行了?
我口气开始不悦。“你过来之前,我说过我们会跟另外两位女朋友同住,而且去像在巴黎那种性派对。所以你必须谅解我不能假装我只会跟你在一起。”
她又哑巴了。
我恳求地看着妮可,眼中闪烁求救讯号。
“有很多人不认为一辈子跟一个人在一起是合乎自然的,”妮可耐心地解释,“他们认为他们的性欲不该被别人独占或控制,如果他们和别人做爱并不会改变他们对伴侣的情感。这场派对上就会有这种人。”
安妮没反应,妮可继续说:“这么想吧。当人们交朋友,他们和每个朋友有不同的关系。即使他们有个好朋友,并不表示他们不能交其他朋友。那就是这场派对上的人对性关系的想法。”
一阵漫长别扭的沉默之后,其间她似乎作了某种决定,安妮转向找。“在巴黎,我们在这个层面链接。”她指着自己的头,心脏,然后胯下。“但这次我对你的情感不一样。我的身心都改变了。”
我不太懂她的意思,但听起来好像她要跟我分手,这是个解脱。
“我也有同感,”我告诉她,“你内在外在都很美。但我们个性和目标都不同。所以我们只当朋友或许最好。”
我说话时,她脸色垮下来。显然我误解了。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“我说我对你的情感改变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变得更强烈。”
这下我的脸色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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